○張翼安
又到清明時節,我情不自禁再次淚目了,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遠去的媽媽。
“真的好想你,我在夜里呼喚黎明,追月的彩云喲也知道我的心……”媽媽的味道已經久遠,成了記憶,讓人回味……
1930年,媽媽那年剛滿7歲,也沒有逃脫舊社會的陋習所可給她帶來的痛苦,腳就被殘忍的用布條將其裹了起來,不讓它正常發育生長,十個腳趾骨都給折斷了,導致了所謂的“三寸金蓮”。
媽媽很少亮出她的腳,也很少在別人面前洗腳。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半夜上廁所時看著媽媽坐在那里,正準備洗腳,看到她將纏在腳上的布解下來的那一刻我驚呆了,幾乎嚇得哭了出來。媽媽那雙腳讓人慘不忍睹。她給我講了裹腳的故事,同時也講了她一直敢不在我面前洗腳的原因,就是怕嚇到了我。
新中國成立后,媽媽隨父親來到部隊。雖然條件好了,但是她還是勤儉持家。母親的針線包,里面包羅萬象,把做衣服各種顏色的布料、布頭,裁衣剩下的下腳料、舊布料儲存起來備用,還備好了白、黑、藍、紅、紫等各種顏色的粗、細線。同時還裝有大小、長短不等的針、頂針、針錐、剪刀、尺子等等。
爸爸、我、姐姐的鞋都是媽媽用手一針一線做出來的。每一雙鞋都是讓媽媽累得滿頭大汗,手上多處針眼,鮮血直流,我們看到媽媽的辛勞發自內心的心疼。我與姐姐的衣服也是媽媽做的。我們的衣服破了以后,媽媽總是舍不得扔掉。媽媽說:“新三年,舊三年,縫縫補補又三年”。
我是剛剛滿1歲來到媽媽身邊的,成了她的養子,媽媽如獲至寶,把我當她親生的兒子一樣,精心呵護,用心培育,送我上幼兒園,供我上小學,初中,高中,直到她離開人世間。
盡管媽媽患有哮喘、肺心病、肺氣腫等病,不能躺下睡,每天都是坐著睡覺的,還是一雙小腳走路,她卻盡最大的力量來操持家務,沒有讓爸爸為此分過心,安心在部隊工作。她親力親為,想方設法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。每當換季及時地做好換季的衣服,換季的鞋。雖然我不是您親生的,但是,世上沒有比媽媽更愛我的人了!
1977年10月的一天,那年我18歲,上高中二年級,媽媽因病駕鶴西去了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歲月的流逝,才知道媽媽對于我、對于一個家庭是多么的重要,媽媽走了,永遠沒有媽媽的日子是多么難過,我一個人不知道在沱江邊哭泣過多少次。特別是每當看到了鄰居、街上、電視上媽媽與孩子親密的鏡頭,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流下酸楚的淚。
這個世界上,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,會像媽媽那樣愛我,那樣無私執著地愛我。
現在,媽媽的味道,成了回憶,也只能是回憶,只剩下回憶了。
親愛的媽媽,我常常在夢里夢見您,夢見您緊緊地抱著我,我躺在媽媽的懷里幸福甜蜜,我總盼望著做夢,夢里可以見到您;我怕夢醒,夢醒了就沒有媽媽了,也常常是哭著醒來……
我特別喜歡聽《世上只有媽媽好》這首歌曲,并深深地懂得了其深刻的內涵。